的衙役,正中大几后面,端坐着身穿从二品朝服的沈葆桢。这位林
则徐的外甥兼女婿,素以不讲情面著称。此刻,他铁青着脸,对着下面喊道:“所押何人,
报上名来!”
萧孚泗抬起头来,盯着沈葆桢看了一眼,大声回答:“沈大人,我是萧孚泗!”
“萧孚泗?”沈葆桢惊问,“你就是曾九帅手下那个封了男爵的萧孚泗?”
“是的,我正是九帅手下节字营营官、前福建陆路提督萧孚泗。”
“那你为何不在江宁城里管带士兵,却跑到九江码头碰上了他们?”沈葆桢追问。
“老父上个月去世,我是回家奔丧的。”
“奔丧?那为什么船上还有女人?那五十箱金银又是怎么回事?”沈葆桢穷追不舍,并
非因萧孚泗自报了姓名而改变态度。
萧孚泗急了,说:“沈大人,请到内室,我把一切都对你明说了。”
沈葆桢犹豫一下,说:“好吧,你随我到签押房来。”
沈、萧二人,从前并没有见过面。沈葆桢一待萧孚泗坐定,便问:“你说你是萧孚泗,
有证据吗?”
萧孚泗从衣袋里摸出一封信来,递过去说:“这是我离开江宁前,曾中堂给我的一封亲
笔信。曾中堂的字迹,想必沈大人认得。”
“他的字我当然认得。”沈葆桢边说边从信封里取出一张纸来。纸上写着:孚泗贤弟痛
失严亲,谨备赙仪一百两,祭幛一段,挽联一副,以致哀痛。曾国藩泣拜。
沈葆桢忙把这封信重新插进信封,双手递给萧孚泗,起身,整整衣帽,对着萧孚泗作了
一个揖,说:“果然是萧军门,下官失礼了!”对着门口高喊,“给萧军门敬茶!”
立刻便有一个小童进来,在萧孚泗面前摆上一杯香气四溢的茶。萧孚泗端起茶杯喝了一
口,说:“沈大人,卑职回家守丧要紧,请放我走吧!”
“萧军门,休怪下官唐突,委实是事先不知。”沈葆桢摸了摸下巴,慢慢地说,“九江
码头的搜查,原是为了捉拿钦命要犯。实不相瞒,苟参将把你带到九江衙门时,下官以为捉
到了打劫王府的强盗,已把情况急奏太后、皇上了。”
“什么?你问都不问一下,就上奏太后、皇上,岂有此理!”
萧孚泗愤怒起来。
“萧军门。”沈葆桢沉下脸来,“下官虽未审理,但五十箱货物都一一验看了,与朝廷
下达的海捕文书相差无几,故对此事已有八成把握。”
“你这样做太荒唐了!”萧孚泗气愤已极,不是碍于国家律令,他真想把这个可恶的沈
葆桢狠狠地打一顿。
“荒唐?”沈葆桢拉长着脸说,“真正荒唐的是你萧军门,而不是下官。下官问你,这
五十箱金银财宝是哪里来的?”
“这不是我一个人的,这是节字营全体弟兄们的财产,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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